入冬, 曼徹斯特的右岸,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河面灰色的對岸,
遠方高架橋上龐大而空泛的車聲轟轟作響,
對比腳邊漸漸退潮的河水輕拍岸邊的水聲,
忽然有一種我幹嘛坐在這裡的隔離感,
因此
我開始唱歌.
這是淡水河, 對面是台北縣三重,
有河的城市才有這樣明確劃分邊界的景象,
第一次認真看自己居住的城市的邊緣.
2009-12-05
夢
我被扔到巴士底,
從開往幸福人生的巴士上被丟下.
整間屋子的人低語不絕, 錯覺亦或是真有此事, 一團團的人聲像風扇吹出的風不斷吹向我, 即使眼神並非投向我, 仍感覺得到我正被毫不客氣的討論著.
短短20步1分鐘的時間, 和三個認識的人對上了眼, 三人都拋出瞇眼的微笑和招手, 其中一位從微笑的嘴型中流洩出一串無聲的話語, 她身旁一位未曾謀面的女子飛快的整串吞下, 下一秒也對著我微笑.
我看見了她, 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 她一貫的堅持己見沒有餘地的氣息, 仍讓我忍不住想放火一把燒掉.
「我和他在一起.」肯定句
「為什麼?」我已無暇固守自尊, 只能表現出如落敗武士臨死前仍想得到一點交代的狼狽模樣.
「因為喜歡.」
「怎麼開始的?」這一句, 我敗得徹底.
「..............」
她那一段話我聽不見, 內容也不重要, 她露出的嬌羞姿態和幸福表情, 就已足夠, 現在的我只想大叫奪門而出.
他在廚房傻站, 我倒向他, 回抱的雙臂像反射動作一樣制式.
「為什麼?」
「..............」
「為什麼?」
「..............」
一直持續到我淚眼汪汪的醒來.
這只是一個夢.
2009/7/21
2009-11-29
Bencia
1960 年,造船工人洪勉之, 和其他那個時代的父母一樣, 每天晚上用刀片一支一支的削著鉛筆, 好讓女兒明天可以帶去學校讀書。這時候的台灣經濟漸漸起飛但是底層資源還很缺乏, 不過, 台灣人總是秉持著獨有的韌性, 用盡自己的能力在努力, 例如讓孩子好好讀書, 就是那個年代的父母大多數的目標, 這個想法並沒有造成太多現在社會中出現的因為父母期待太高或是自身理想投射所引發的兒童心理侵害, 反倒是一個令人感念的質樸溫馨。
洪勉之從一個覆蓋一個, 高高疊起的斗笠得到靈感, 發明了免削鉛筆, 這個專利以八百萬賣給了莊金池, 後來莊金池以免削鉛筆創立了文具公司-百能工業。初期的免削鉛筆造價昂貴, 百能工業經歷了多種工業機具和技術的開發, 才讓我們現在只要花10元就可以把免削鉛筆帶回家, 也讓百能工業成為聞名全球的文具商。
外銷全球90個國家的免削鉛筆, 有一個英文名字—Bencia, 唸起來就是台語發音的「免削」。台語發音的詞彙降落在世界各國中, 讓我又更喜歡我們台灣, 很喜歡這樣的故事。
當然不能忘了彩虹筆, 粉紅色總是一下子就功成身退, 咖啡色從來不下台。